不了就好不了吧,也没啥大不了的,……”

赵毓忽然感觉左肩上炽热酥麻,接着自己一下就被揽上了床榻。

三更半夜。

外面街上打更的声音隔着几条街传过来,徒增了一些庭院幽深的静寂。

文湛亲吻着赵毓的额头,上面是薄薄的汗,他的眼睛紧闭,近在咫尺的睫毛却在微微颤抖。

“睡了?”

“这个时候,……怎么可能,……睡……”

声音和呼吸都是甜腻腻的。

……

赵毓醒过来的时候,文湛还在睡。

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榻,穿了一件湖丝水衣,到外屋拿了黄枞菖放在这里的一壶茶,又拎着一个瓷罐子里面装着瓜子,就到外面的园子桂花树下坐着嗑瓜子去了。

不知怎么了,他就想起来很多很多年前,先帝曾经向他托孤。

——“论天资,越筝不逊于文湛,论性情,他有一份文湛所没有的宽厚,如果来日他荣登大宝,你和羽澜都会好好的活着。

朕与文湛是一样的人,一旦权柄受制,定然六亲不认!”

结果。

先帝驾崩,皇图霸业,六宫粉黛尽数成空。

帝位还是文湛的。

先皇三子羽澜被先帝下旨赐死。

越筝成为元熙朝有着烈火烹油、鲜花着锦之势的雍王。

也许,坐上帝位的诸代大郑皇子们,天生就带着弑亲夺位的凶性。

文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,他起身穿好衣服,又拿过赵毓放在一旁的外衫出去,一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桂花树下的赵毓。

黎明已至,天色清爽,像是被水洗过一般。

他把衣服给他披上。

“心事这么重?”文湛坐赵毓对面,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,已经凉透了,他喝了一口才说,“别担心,仅凭石恺父亲随侯那几个扬州瘦马是套不住雍王的,雍王虽然年轻,但却有自己的修为。”

“还不如被套住呢。”赵毓却说,“他被几个小姑娘套住有啥不好?越筝要是整日在自己的王府中征歌逐酒,醉生梦死,那也是一种修为。”

文湛只是喝茶,什么都不再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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